淡漠得仿佛能够穿透无声的空气。只一眼,便觑得黎萋萋一连瑟抖了好几下。
她咬牙收回视线,右手捏紧油门,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。身后传来一息极度轻蔑的冷笑,
被寒风裹挟着落入黎萋萋耳中。黎萋萋握龙头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下,
连带着车身也开始打滑。随后是“砰”一声枪响。一颗子弹穿透了黎萋萋肩膀的表皮,
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,她哀嚎一声后连人带车重重地摔倒在路边。
在碎石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。男人的枪法太准,要不是车子打滑,
这颗子弹打穿的大概就是她的心脏了。黎萋萋咬紧牙关,痛苦地蜷缩成一团。幽幽寂夜,
三道脚步声同时响起,踏过浅薄的积雪,“咯吱咯吱”,阴森且瘆人。
距离黎萋萋越来越近……他们步伐沉稳,速度也不快。像是料定了黎萋萋跑不掉,
男人没有再开第二枪,而是用这种足以让人窒息的方式压迫她的神经,
逼着她一点点贴近死亡。三道黑影在车灯的拉扯下交错笼罩,渐渐盖过黎萋萋娇小的身躯。
极致的恐慌铺天盖地地袭来。黎萋萋再不敢耽误,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血肉模糊的肩伤,
扯着围巾将自己的脸裹得更严实些。而后撑地起身,“嗖”一下钻进了右手边的小树林。
“祁爷。”“追。”黎萋萋不是缅町国人,但她从小在克那钦长大,
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。克那钦的大人物也听说过不少,张狂不羁的叫“哥”,
内敛低调的叫“老板”。各股势力明面上谈交情,暗地里较劲,相互制衡,
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谁也不压谁。在这里,能被称作“爷”的人物没有几个,
“祁爷”更是听都没听过!男人年纪轻轻就敢如此自称,
如果不是势力庞大到可以在克那钦呼风唤雨,黑白两道游刃有余,那就是外来的不懂规矩。
而外来人过分嚣张,迟早是要被这座魔窟般的小城给吞噬的。黎萋萋一颗脑袋转得飞快,
脚下步子不停,印刻在脑子里的复杂地形成了她最大的优势。她不顾一切地往前跑,
在林间穿行时,就连树枝上的雪花都没有碰...